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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越300年歷史煙云,尋找傾覆的永寧故城(上)
  • 時間:2024-10-12
  • 來源:每日甘肅網-蘭州晨報

  甘肅省甘谷縣磐安鎮(zhèn)四十里鋪,曾是歷史上非常有名的永寧鎮(zhèn)所在地,其前身是西漢末大落門谷口的落門聚,東漢光武帝立國時,曾是一代梟雄隗囂割據(jù)政權的戰(zhàn)略屏障,兩漢至明清的兩千年間,永寧鎮(zhèn)一直是隴右、天水乃至整個絲綢古道上繁盛的商貿驛站,但是在康熙五十七年(1718年),這座古城卻在一夜間傾覆……   1   金秋的一天,我們從蘭州出發(fā),出巉柳公路,上天定高速,直奔甘谷縣城,目的地便是磐安鎮(zhèn)?!芭汀?,從字面釋義,是大石,迂回層疊的山石之意,一個鎮(zhèn)子取這樣的名字,自然有希望它像磐石一樣穩(wěn)固安定的寓意,它與武山縣洛門鎮(zhèn)毗鄰,距縣城二十多公里,隴海鐵路、G30連霍高速、316國道橫貫全境,是甘谷縣最大的商品蔬菜基地和集散地,好幾次路過磐安,覺得它和其他的鄉(xiāng)鎮(zhèn)沒有什么不同,熱鬧、紛亂、簇新,在那里,難道也能尋到斑斕的古意?   早晨清冷,車窗外霧氣深重,公路兩邊的山川被裹纏在白茫茫的霧色中,從縣城出發(fā),我們走316國道去往磐安鎮(zhèn)。關于磐安鎮(zhèn)的歷史,以及尋訪曾經消失的永寧故城的線索,就全在這條國道之上。對于磐安鎮(zhèn)的人們來說,這并不只是一條貫通東西的公路,在這里,人們都把這條公路稱為“官道”。   人們來往進出,都不說走大路、走國道,而是走官道。這條“官道”現(xiàn)在雖然演變成柏油公路,但它所在的路線和走向存在時間非常久遠,遠到早在秦人在此為周天子養(yǎng)馬生息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。   如今,盡管高速公路就在北邊三四米開外,但是在這里,對于磐安鎮(zhèn)的人們來說,這條早已和316國道混為一體的“官道”依舊車馬往來如流水。   2   公路兩邊,村莊一個接著一個,渭河在一旁潺潺流淌,塑造著這一方水土的地理風貌。   官道兩邊南北對峙的低矮山脈,并不是籍籍無名,而是潛藏著豐富的歷史文化“密碼”,直待有心人辨識。當?shù)厝苏f的南山,就是在中國古代典籍中聲名赫赫的朱圉山,是秦嶺山脈的一支末端,典型的丹霞地貌。   天定高速上行車,大多呼嘯往來,而行駛在國道上,就能趨近觀察這赤紅色的砂石巖體上大大小小的石洞。   這些石洞,大部分是自然風化或流水侵蝕而形成,形狀千奇百怪;有些石洞則是人工開鑿,有歷朝歷代遺留下來的許多佛窟,它們的年代比天水麥積山石窟的年代要早,這也從另一個側面證明了佛教東漸的痕跡。與之隔河相對的北山,樣貌則極具不同,黃土堆積,屬于六盤山山系。   在磐安鎮(zhèn),南北兩山的最寬處不足20公里,最窄處則是在朱圉山的雞兒咀,收束到只有短短的幾公里。   沿當?shù)厝苏f的“官道”分布的村莊,依次是十里鋪、二十里鋪、三十里鋪、四十里鋪,最后是五十里鋪,也就是磐安鎮(zhèn)。   不長的“官道”,顯然卻承載著厚重的歷史,以它為線索,抽絲剝繭,磐安鎮(zhèn)的人文印痕將一點點顯露出來。   3   在十里鋪,去拜謁石作蜀先賢祠。這位夫子是孔門七十二賢人中的一個,按照方志上的記載,早在西周時期,他就從磐安求學到東魯,師從孔子,最終成為孔子的高足。學成歸鄉(xiāng),他在冀縣(今甘谷縣)興學施教,傳播儒學和西周文化,淳教化,移風俗,自此三隴一帶文教大興,人文蔚起。   在二十里鋪,可以看到依南山而建的華蓋寺,在那里我們曾找尋過寺內釋迦洞內的兩幅取經壁畫,那可是甘肅省東部現(xiàn)存極為重要的兩處取經壁畫之一,它同河西地區(qū)所保存的諸多寺窟取經圖像串聯(lián)在一起,形成了一條跟隨玄奘法師西行足跡的取經圖像流傳線路。   從這里開始,南山之上,寺院眾多。   過十里,便是三十里鋪的白石寺,歷史上也鼎鼎有名。寺院背倚的南山之上,在半山腰有四座依次排開的小廟。廟里供奉的是關羽和他的赤兔馬,這顯然并不是白石寺最為出名的原因。在民國時期,報人范長江曾在白石寺采訪過在此小住的名震一時的“西北王”胡宗南。   上山的小路濕滑,前半截還有石階,后面就成了碎石路。上到半山腰的四個小廟,就是當時胡宗南棲身的山洞。   胡宗南部隊當時則駐扎在白石寺后的南山。山上山洞大小不一,洞門緊閉。在其中一個最大的洞口上,掛著一幅匾額,是畢業(yè)于黃埔軍校的甘谷人李果所撰寫的,因而我們猜測,這個最大的山洞應該就是當年胡宗南的暫居住所。   縱是蜻蜓點水,走馬觀花,中午時分才到達磐安鎮(zhèn)鎮(zhèn)政府所在地。   4   磐安鎮(zhèn),這座蔬菜林果集散地的甘谷大鎮(zhèn),車水馬龍,熱鬧得有點擁堵。一早上凝滯不散的霧氣,在這一刻終于讓位給了太陽。   瞬間陽光從天空流瀉,熱烈而溫暖。   從磐安鎮(zhèn)去往四十里鋪永寧故城的殘存城墻,我們并不是驅車直達,在途中路過劉家墩村停留了一會兒,因為村口有兩棵元代榆樹在招引著我們……   它們高高矗立,樹皮皸裂,透出絲絲古意,其中有一棵古榆半邊已經沒有了樹皮。當年這里還有一座寺院,寺院連帶旁邊的榆樹一起被大火吞噬,當?shù)匕傩諒幕鸷V袑煽糜軜渚瘸?,光禿禿的樹干就是從那個時候形成。如今的兩棵榆樹近旁,還有一株年代稍晚的榆樹,三棵古樹至今枝繁葉茂。   從劉家墩村再向東走,從村舍中的小路上南山,蜿蜒的山路已水泥硬化過。越到山頂越開闊,一層層平坦的臺地草木叢生。   一下車就看到一條極深的溝壑,溝壑的南邊是一座山峰,北邊是一堵高大的土墻。   凜風亂草,荒山殘墻,此時此刻開始,我們就要真正去觸摸繁華落盡、寂寞成殤的永寧古城,這段殘留的城墻是當年永寧城的南城墻。歷經千百年,現(xiàn)在的城墻透著一股滄桑的味道。寬十多米的城墻,可以隨意走動。   東邊一小段南北走向的城墻,那是永寧城的東城墻。當年的城門開在何處,這座城的面積究竟有多大也不得而知。